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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意间翻到以前写的小说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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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4-19 19:23:4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第二章 义庄
“这该死的英俊……”
小半月过去了,叶藏还是有些不习惯,每次照镜子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哪怕知道镜子里那个帅小伙就是他,现在的他。
或许是因为前后反差有点大吧。
镜子里呈现出的是一张十分俊俏的脸,年龄约莫十五六岁,眉似远山,眼若星辰,当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。
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少年的皮肤,毫无血色,白皙得有些过分。
更形象一点说,叶藏之前有个朋友,死了七天都没这么白。
叶藏掬起一捧水,拍打在自己脸上。
“啪啪啪……”
哪怕他足够用力,也没能在脸上留下一丝红印。
他甚至怀疑,即使用刀在脸上划一道口子,也未必会流血。
他不是第一次有这个想法,但每一次都没下去手。
倒不是因为这张脸宛如一件艺术品,让人舍不得破坏,而是他觉得就算脸上有个刀疤,也改变不了自己是个小白脸的事实,何必呢?
既然上天给了自己再来一次的机会,适当承受一下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机智和帅气,也是应该的。
叶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。
一阵敲门声响起。
紧接着,门外传来堂妹叶香关切的问候:
“叶葬哥哥,你好些了吗?”
堂妹是大伯的女儿,今年十二岁,模样随了大伯,从小就长得敦实,典型的小胖妞,但心地颇为善良。
而叶藏现在的这具身体,也有一个名字,叫做叶葬,与原来的名字仅一字之差。
不过他一点都不觉得这个名字霸气,毕竟“葬爱家族”已经没落好久了。
“我好多了。”叶藏回应道。
门外的叶香长舒一口气,脆声道:“早饭已经做好了,大家都在等你。”
“好的,我马上就来。”
叶藏用毛巾擦了擦脸,又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,叹了口气。
他原本是一个三线城市里一所普通中学的一名普通的政治老师。
对于中考而言,政治并非升学的重点,所以他平日里颇为清闲,还兼职着学校的图书管理员。
他在学校朋友不多,同办公室的物理老师便是其中之一,所以两人下班后时常小聚。
那天他们正在一家烧烤店里撸串,偶遇一群流氓向隔壁桌的两个女孩搭讪,遭到女孩拒绝便开始动手动脚。
叶藏见此哪里忍得住,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袖手旁观。
何况他注意其中一个女孩好久了,还想着去要个联系方式。
他没想到自己胆小没敢行动,这些人居然捷足先登了,最可恶的是他们胆大到在众目睽睽下用强。
眼看局势越演越烈,周围的人却无动于衷,叶藏终于站了起来。
英雄救美,天经地义!
叶藏给自己脑补了一段主角出场的背景音乐,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。
然而,双拳难敌四手,连累同伴也被打翻在地。
叶藏承受着拳打脚踢,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意涌上心头,因为周围的人不仅没有阻止正在发生的暴行,反而看热闹一般对他们指指点点。
同时他心里莫名有了一丝悔意,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,自己错了吗?
正在这时,天空中响起几声闷雷,像是要变天了。
叶藏心怀侥幸地想,雷要是劈了这些败类就好了。
他刚有这个念头,竟然真有一道闪电落了下来。
不过,却是劈在了他的身上……
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,叶藏心中释然,自己没错,错的是这个世界!
像是过了一个世纪,又仿佛只是短短一瞬。
叶藏渐渐恢复了意识,他感觉自己身处一个幽闭的空间中,周围一片漆黑,也没有任何声音,甚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。
又不知道过了多久,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,就像溺水的人眼前突然出现的那根救命稻草,他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抓住……
然后,他便醒了过来。
睁开眼时,叶藏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,床边围绕着一群陌生的人,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。
靠得最近的,正是自己的堂妹叶香。
她的边上是一个比她略小一点的小男孩,是自己的表弟叶烛。
看到自己醒来,两个小孩子都很高兴。
他们身后分别站着他们的父母。
年龄三十多岁的英俊男子是自己的舅舅花英俊,他也很高兴。
他的边上是舅母林淑华,她面容普通,表情不悲不喜,看到自己醒来,微不可察地笑了笑,但笑得有些僵硬。
另一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胖子,是自己的大伯叶圈,他的脸上先是露出一丝笑容,然后渐渐地阴沉了下去。
他的边上是伯母苏胜男,她的脸色先是有点阴沉,但很快换成了一张笑脸。
站在最后面的是一个高大英武的男子,那是自己的父亲——叶棺。
他离得有些远,看不太清是什么表情。
至于自己的母亲,好多年之前便不在了……
叶藏拿起毛巾擦了擦脸,即使过了一夜,脸上除了些水滴外,没有丝毫的污渍。
苏醒后的这段时间,他有一大半时间是躺在床上的,一方面是因为融合“叶葬”的记忆让他的精神很萎靡,另一方面则是怕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。
如今,他已经想通了,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,就应该好好活下去。
“从今天开始,我就是叶葬了。”
推开房门,叶葬径直向正房走去,吃饭的地方就在正房的堂屋。
他走得不快,但步子却越来越坚定。
走过耳房,叶葬来到庭院前。
一条哈士奇正端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桃树下,见到叶葬后,它微微眯了眯眼睛,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,再然后缓缓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,像是在思考着什么。
见到它时,叶葬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,仿佛自己的一切秘密在它面前都无所遁形。
“哈,一条狗而已,何况还是二哈!”
叶葬自嘲地笑了笑,然后深吸了一口气,迈步进了堂屋。
叶家住在临海镇仁义街,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,庭院很大,里面种着两棵树,一棵是桃树,另一棵也是桃树。
仁义街的位置并不是临海镇的核心地段,但也并不偏僻。
试想一下,在后世一个滨海城市里有一座几百平的四合院,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?
上辈子的叶葬连大平层都只敢想想,何况是堪比别墅的四合院。
这也是他现在稍微欣慰的一点,至少吃穿不愁。
要是穿越成一个乞丐,那才是真的遭罪。
叶家的院子很大,但格局与一般的四合院有些不同,那便是前院的空间很大,因为那是用来工作的地方。
不仅如此,倒座房内还住着很多“客人”。
再往前一点,便是大门,大门的横匾上,写着“叶氏义庄”四个醒目的大字。
大门两侧还挂着竖匾,左边是“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”,至于右边,已经看不清了。
不言而喻,这个家族,是做“殡葬”生意的,所以这一家人的名字才这么奇怪。
父亲是家主兼老板,在家中的地位最高,同时他还在郊区的小道观挂了职。
舅舅花英俊原本在钱庄做事,但在一次查账中被人算计,替人背了锅,所有积蓄连同宅子都赔了进去才脱身。
舅母林淑华之前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裁缝,与姐妹合伙开了一家成衣坊,但后来不知怎的闹翻了。
他们因为各自的原因,都厌恶了外面的勾心斗角,最后一致决定回义庄帮自己的兄长……打理生意。
舅舅因为样貌英俊,加上做事圆滑,主要负责“商务洽谈”。
至于舅母,对于缝缝补补确实很有天赋,从之前的缝制衣服,到现在缝……总之,得心应手。
而且还可以为“客人”设计不同风格款式的寿衣,这项业务仿佛激发了舅母的设计灵感,深受死者家属好评,渐渐成为了叶氏义庄的一大特色。
因为他们之前工作太忙,表弟无人照顾,所以自小便养在叶家。
表弟原叫花烛,因为叶葬之前身体太过病弱,一看就是短命相,所以一直把他视为义庄的继承人,因此让他改了姓。
大伯叶圈的故事就平常多了,可以用两个字总结——“啃老”。
他从小便好吃懒做,但他有一个特别的本事,那就是……会哭会闹。
想象一下,一个两百来斤的胖子眼泪汪汪的在地上撒泼打滚,谁扛得住?
凭借这个本事,他独得爷爷叶墓的宠爱。
加上伯母也是一个会来事儿的,两人之前甚至撺掇爷爷将父亲叶棺赶出了家门。
但在老爷子弥留之际,终于发现自己这个大儿子实在不成器,叶家在他手里只怕不出几年就衰败了。
因此打着亲情的名义,厚着脸皮将自己的小儿子又迎了回来,让他继承了义庄的生意。
大伯和伯母为了此事负气出走,还带走了家里几乎所有的银钱,说是要另起炉灶。
但没过多久,两口子又灰溜溜地回来了。
从那之后,两人便收敛了许多,对父亲的态度也与之前有了很大的转变。
据说他们不仅败光了所有银钱,还欠了不少外债。
好在叶家的宅子够大,完全不愁没地方住。
父亲叶棺作为一家之主自然住在正房,大伯和舅舅两家分别住在东西厢房。
叶藏的病情需要静养,所以一直住在后院。
家里的氛围其实很不错,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,因为一家人都要靠着父亲过活,所以没人敢在他面前闹矛盾。
走进堂屋内,叶香立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,高兴道:“叶葬哥哥来了!”
伯母苏胜男不着痕迹地瞪了叶香一眼,但很快也装出惊喜的样子:
“看来葬儿的身体真的恢复了,快过来坐。”
叶葬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:
“多谢伯母关心,我已经好多了,以后不用单独给我送饭了。”
这段时间,都是她给叶葬送饭,老实说,饭菜很丰盛。
但在那个“叶葬”的记忆中,那些饭菜并不是自己喜欢吃的。
“好……好的。”
她没想到平日里木讷的叶葬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舅母看向叶葬的目光也有些意外。
叶棺见叶葬坐下,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,拿起了筷子:
“吃饭!”
早餐是包子,馒头,油条,豆浆,这些吃食虽然并不陌生。
但叶葬还是觉得,早上就应该来一碗麻辣小面,那才是男人的浪漫。
这时,屋外传来了马车的声音。
“你们继续吃,‘客人’来了,我去迎一下。”
伯母掌管着家里的“后勤工作”,安排“客人”的“住处”是她的分内之事。
若“客人”出自大富之家,则有机会享受“天字号”客房,那里不仅是单间,房间内的布置也十分雅致,保证让“客人”宾至如归。
棺木旁还要摆上一排做工精致的纸人仆从,什么是牌面?就是要细节拉满!
当然,若是一个穷鬼,那不好意思,只能委屈在“人字号”客房挤一挤了。
舅母不为所动,表情平淡,作为“技术工种”,现在还不是她出马的时候。
之前在布行时,她总是笑脸迎人, 但自从回义庄后,她越来越不喜欢笑了。
不过,也因为如此,哪怕“客人”的死相再难看,她都可以面无表情地干完活。
叶葬下意识地站起了身来,这不是第一次家里来“客人”,他已经没有了多少畏惧,反而有些好奇,所以便跟着伯母一起下了桌。
走过庭院,那条哈士奇依旧端坐在那里,仿佛姿势都没有变过。
叶葬可以肯定,这绝对是他两辈子见过的最安静的哈士奇。
垂花门上的图案有些特别,仿佛一个个小符篆,然后组成了一个大的符篆,逼格一下子提升了不少。
过了垂花门,入目的便是一排排棺材,各种款式,种类繁多。
叶葬莫名产生了“自己躺哪个比较好”的念头。
他连忙摇了摇头,侧头看到两边的影壁上各书了四个大字“往生净土”、“早登极乐”。
而此时,在大伯的指挥下,家里的两个伙计刘大明和马小帅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进了大门。
舅舅负责“商务工作”,因此一般很少接触遗体。
而大伯认为自己做的是“管理工作”,所以一般也很少动手。
伯母走上前,揭开白布看了一眼,顿时一愣:“这是……”
遗体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,双目圆睁,神色惊恐。
“卖蜡烛的老陆!家底早败光了。”大伯惋惜地叹了口气。
“怎么死的?”伯母又追问道,“刘大善人给?”
做殡葬这一行,虽然早就见惯了生死,但遇到熟人多少还是有些唏嘘,尤其这熟人还是个穷鬼。
刘大善人是镇上有名的富户,他乐善好施,在临海镇威望很高。
镇上但凡遇到这类事情,他都会乐意资助一笔用于丧葬的银钱。
不过这钱并不好挣,因为刘家会组织一些民众参加丧礼,以此宣扬刘大善人的善行。
这看的人多了,自然就不好偷工减料,利润自然就少了很多。
但是这对于义庄来说,也是一个积累名气的机会,所以一点都不能马虎,该有的步骤一个都不能少。
“是的,大夫人,三老板已经收了定金,至于死因,陈巡捕说是病死的。”刘大明回道。
三老板是舅舅花英俊,二老板是大伯叶圈,大老板自然是家主叶棺。
“对对对,就是病死的,这老小子一天到晚在窑子里厮混,指不定染了什么脏病……”马小帅笑嘻嘻道。
“大嫂,先给他安排‘住处’吧,咱们还要去接一个,淹死的。”舅舅提醒道。
伯母点了点头,往一个角落指了指:“就放那里吧。”
舅舅看到叶葬有些意外,笑了笑道:“阿葬,看来你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是的,舅舅。”叶葬点头道。
“那就好。”随即,他看到舅母远远地走来,喊道,“夫人,又要麻烦你了。”
说完,他就和两个伙计上了马车,然后离开了。
舅母缓步走了过来,熟练地掀开了白布。
“我去帮你拿妆奁。”
舅母眉毛挑了挑,打量了叶葬一眼道:
“阿葬,你和以前,好像有些不一样了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
叶葬已经融合了前身的记忆,也不那么害怕暴露了。
毕竟生完一场大病后,性格有些改变也是说得过去的。
因为这具遗体的工作量不大,舅母打算就在原地操作。
像这种“客人”,只需要做好表面工作,简单地化个妆,换身衣服,再找一口看得过去的棺材就齐活了。
至于一些细节的地方,想必刘大善人也没有兴趣去检查。
舅母伸手拂过陆仁的眼睛,想让他把眼睛闭上。
“嗯?”
她松开了手,对叶葬招了招手道:
“奇怪,这眼睛怎么闭不上,你来试一下,妆奁还是我去拿吧。”
“哦,好。”
叶葬闻言伸出一只手按在陆仁的额头上,然后轻轻往下拂,陆仁的眼睛缓缓闭上。
可他刚松开手,那双眼睛又一下子睁开了。
叶葬有些不信邪,稍微加大了力度,并将手在陆仁的眼睛上多按了一会儿。
他缓缓地松开手,这次,那双眼睛没有睁开。
他长出了一口气,从科学的角度来讲,死不瞑目不过是因为肌肉收缩造成的……
“我去!”
叶葬还没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,那双眼睛又睁开了,不仅如此,整个瞳孔都变成了血红色。
他下意识地退后,直到后背靠在墙壁上才找回一点安全感。
但就在这时,他的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,像是有人用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。
然后,他的意识慢慢变得有些恍惚。
叶葬强撑着睁开眼,周围黑漆漆的,仿佛再次回到穿越前那个幽闭的空间,同样阴暗,压抑。
突然,他发现眼前有一道缝隙,缝隙中透进来些许光亮。
他急忙凑了过去,缝隙外竟是一间女子闺房,而他仿佛被关在一个柜子里。
他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推开柜门。
却在这时,一张没有皮肤、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,双眼空洞,还渗着鲜血……
同时,一个阴柔的男声突然在耳边响起:
“喂,你踩到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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